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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如何证明（第1页）

陈将军面无表情的走到卢绛一行人面前，正正好好停在了老安面前。却没有看他，反而侧身对罗小将军说道：“罗兄似乎忘记了些事情。”

罗小将军冷哼一声：“人也查了，行李也查了，怎么？莫非陈将军怀疑他们也有夹带？要拆了人家的马车仔细搜查不成？”

陈将军的面色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发生任何改变：“介绍文书和接收文书，罗兄可并未查过。而且这三人，罗兄也没有检查。”说着，手指就指向了望舒三人所在的方向。

罗小将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疏漏”而害怕，反而抱着手臂说道：“都是清白人家，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有何要紧的？那三个可都是世家女娘，莫非你也要查，我且问陈兄，可有随身跟着女官的习惯？怎么？难不成你要派你身后那些粗人来查不成？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小心明日你欺负女娘的名声就传遍了整个中原！虽说这些人来自唐国，可人家背后可还有颍川郑氏做后盾。陈兄啊，千万别为了一时意气，自毁了锦绣前程！”

陈将军扯着嘴角笑了笑：“这就不劳罗兄费心了。只不过，该查什么，如何查，还是要按照规章一项一项查验的好。”

说着，就冲着卢绛伸出了手：“敢问郎君，可有文书？”

卢绛在心中叹了口气，将介绍文书掏出递给了他。

陈将军细细看过后，又抬头看向他：“接收文书呢？”

卢绛自知到如今躲也躲不过去，只能实话实说：“外祖家早就给开封府衙递了申请，可奈何如今开封城里不太平，府衙也怕事，就一直推脱着不给办。可眼瞅着外祖母寿宴将至，某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妹妹们先往这边走。陈将军，我们的通关文牒和介绍文书都没有问题，卢家也是清白人家，如今更是无人在朝中任职，要说细作实在是不能够。所以，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妹几人过关，等到了开封，我们再想法子将接收文书给补上。”

陈将军摇了摇头：“我劝你们，还是回头的好。”

卢绛面色微变，但还是低头说道：“罗小将军有句话说的在理，百事孝为先。自母亲嫁到我卢家后，外祖母日夜想念，我们兄妹四人只我幼时跟随母亲去过开封省亲，三位妹妹自出生后就都没见过老人家。这次外祖母七十大寿，最大的心愿就是见一见我们父母兄妹六人，了了思女之心。奈何母亲身子不好，不能远行，我们兄妹四人这才独自出行，只为代母尽孝。还求将军通融一二！”

罗小将军在一旁冷笑着说：“谁家都有老母。难不成你陈常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一点子人情都不通！那卢家虽说是在唐国境内，可他家曾祖是长安的状元。就是我阿翁阿耶也是要给分情面的。况且那卢家如今也没人在唐国为官，一个清贵的书香世家，难不成你真怕人家是细作？真是笑死个人！”

陈将军冷冷的扫了眼罗小将军，手指着老安说道：“清贵的书香世家？也请得起这样的护卫吗？”

罗小将军顺着陈常的手指扫了眼老安，嗤笑一声说道：“不过一个老叟，怎么？很贵么？”

陈常冷笑着说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个上过战场的老兵！”

罗小将军满眼不信的又扫了几遍：“他？老兵？还上过战场？”

老安冲着罗小将军赔笑着弯了弯腰。

罗小将军指着他对陈常说：“找茬儿也找个靠谱的理由吧！”

陈常冷哼一声：“虽然他外表邋遢猥琐，可眼神骗不了人。”陈常伸手拽着老安的衣领，一把将老安给拽了出来，“他身上的血腥味，骗的了你，却骗不了我！还有这手。”陈常将老安的双手翻过来摊开，微眯着双眼道，“两手的老茧，以前是使枪的吧？”

老安陪笑道：“不怕将军笑话，小的确实是行伍出身，也曾跟着唐国的烈祖上过战场。不过因为害怕杀人，就当了逃兵。还差点儿被官差抓走，要不是郑夫人救我，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为了报恩，也为了不被抓回去，这才隐姓埋名的在卢家当了一名护卫。”

“倒是个忠义之人！”罗小将军在一旁点了点头，“虽说当逃兵该杀，可这人当的是唐国的逃兵，也不碍你我之事。除非陈将军是想替那唐皇清理一把门户？”

“巧言令色！”陈常将老安推了回去，看着周围的顺子等人，目光如炬，“这么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你们跟我说是寻常大家的护卫？一个老兵，众多高手。这护卫的到底是谁？来我中原又有何企图？还需时间慢慢审问。”

“你！”罗小将军拿了赵国伟和老安的许多好处，自然是不想为难，可今日不巧，遇到了这个煞星。本来也可以顺水推舟，不惹事。可这陈常的态度也太傲慢嚣张了些。若是任他如此，以后这宿州城还有他罗家的好吗？罗小将军想到此，上前一步就要拦住陈常，今日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服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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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顺子等人也全神戒备，想着万一不好就带着望舒等人突围出去，先回了姚家村，再另想办法从别的城池过关。

“陈将军。”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陈常转向声音所在处，目光所及，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娘，看个头、听声音应该还没及笄。容貌被帏帽遮挡，看不清究竟如何。不过这周身的气度，让人轻易不敢小瞧了去。和旁边两个女娘相比，很明显要从容的多。刚才就注意到了她，在自己的目光下，旁边的两个女娘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可她自始至终都未没有被自己惊到，反而是自己若有若无的能感受到自那轻纱之下传来的一道探究的目光。

陈常看向说话之人，眉头微挑：“这位小娘子有何见教？”

望舒福了福身，声音清脆：“见教不敢当。只是有一事想请问将军。”

“何事？”

“您可认识柴荣柴小将军？”望舒笑着说道，“或者，您和洛阳刘氏可相熟？”

陈常皱了皱眉，想破天他也没想到眼前这小娘子竟然问出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本来他还以为又是什么孝道之类的问题呢。

“我在郭将军麾下，自然是认识柴郎君。”陈常点了点头，“也知道柴郎君的二姑母嫁的是洛阳刘氏。”

望舒点了点头，指着卢绛说：“柴郎君二姑母的三子，也就是柴郎君的表弟，既是我阿兄的同窗，两人还是师兄弟的关系。有这两层关系作保的话，我们是不是就没有嫌疑了呢？”

陈常一脸怀疑的看向卢绛，冷笑一声说道：“他？看年岁，你阿兄要比九郎大许多吧。前些日子，九郎刚从这里过关，你休要唬我！”

望舒笑着摇了摇头：“我阿兄是比刘九郎大呀，可都是卢山书院的学子，说同窗也没有错啊！而且他们二人还很是相熟，除了在书院读书以外，他们还一同拜了一个武师傅，那可是嫡嫡亲的师兄弟呢！”

罗小将军听到这里冷笑一声：“陈兄啊，我早就说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怎么着？应验了吧！前些时候从这里过关的那个刘小兄弟，你还当祖宗一样派人保护，恨不得亲自护送他北上。怎么？如今人家这师兄，你就不待见了？”

陈常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我谨遵郭将军之命，守卫边境重镇，既没有渎职，也没有收受贿赂，既是他们告到郭将军面前，我也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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