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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又日落,冬季的时光总是过得更快一些。
今天的姚灵好像下课的比昨天要早了一些,至少我看见外面的路灯还没有亮起,她就已经从那条街道的尽头处出现了。
我向她挥了挥手,她看见了我,也朝着我挥了挥手,但她的情绪好像没那么高,因为她仍旧平淡着、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见到我之后,加快自己的脚步,或许,是一天的工作让她过于疲惫了吧?让她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去支撑她加快脚步自己的了。
我们是在路灯亮起的那一刻相遇的,路灯亮起后,夜色也就降临了,我带着她来到了“金陵一梦”餐厅,因为事先已经知道我今天是要做些什么的,所以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过于的兴奋。
今天的她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那个灵动的丫头不清楚跑到哪里去了,现在的她,真的好像是一个老师一样,平淡、冷静又带着一丝不苟言笑,甚至让我觉得她有些陌生,可她具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太清楚。
由于这几天晚上我总是会出现在这里,而晚上到这边就餐的也都是些熟客,因此大部分顾客也都认识了我,而在此之前,kitty也告诉了他们,今天晚上我要做些什么,又是因为什么而去做这件事情的。
舞台上,赵志伟给我让出了位置,我坐在椅子上,抱着我的吉他,在此之前的我还是有些犯困的,因为我担心今天的我弹不好吉他,所以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一直在练习着,就是想让我最完美的一次弹奏能够呈现在姚灵的面前。
我站在舞台上,看着下面的观众,只片刻,我就把我的目光移到了姚灵的身上,自此再也没有转移。
我轻轻的说道:“我这一次是带着一些私心和目的来到这座城市的,因为这座城市里有一个值得我来寻找她的姑娘,我原本怕她在这里过得不快乐,我想带她回家,可是现在看着她过得好像也还不错,我的心里也算是得到了一定的安慰……她曾经和我说过,她喜欢刀郎的歌,所以我练习了这首《披着羊皮的狼》好久好久,只是希望今天能够让她听见!她昨天问我,这一次来到南京,再回家之后,会不会还有什么遗憾,我想今天晚上她能认真的听完我演唱这首歌,我就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我想说的话就用音乐来表达出来吧!”
我轻轻的拨弄着琴弦,然后就开始了我的演唱:“我小心翼翼地接近,怕你在梦中惊醒,我只是想轻轻的吻吻你,你别担心。我知道想要和你在一起并不容易,我们来自不同的天和地,你总是感觉和我一起,是漫无边际阴冷的恐惧。我真的好爱你,我愿意改变自己,我愿意为你流浪在戈壁,只求你不要拒绝,不要离别,不要给我风雪,我真的好爱你,我愿意改变自己,我愿意为你背负一身羊皮,只求你让我靠近,让我爱你,相偎相依。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我抛却同伴独自流浪,就是不愿别人把你分享。我确定这一辈子都会在你身旁,带着火热的心随你到任何地方,你让我痴,让我狂,爱你的嚎叫还在山谷回荡……”
我不清楚这首歌我到底唱的怎么样,只觉得在唱到最后的时候,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因为我刚刚撒了谎,我怎么可能没有遗憾呢?如果姚灵没能和我一起回家,我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呢?
在观众的掌声结束时,姚灵也来到了舞台上,我把我的吉他递给了赵志伟,他接过吉他,对我说道:“阿烨,有什么想说给姚灵的话,现在就快说吧!有的话说出来,不论结果是怎么样的,都好过憋在心里一直不说啊!”
我看了看他,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移到了姚灵身上,而姚灵也看着我,她是在等待着我对她说些什么的,又或许,她也能猜到我是要和她说话的内容的。
我看着姚灵,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姚灵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目光,然后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在听,我也都会记在心里的!”
我看着她,想到了过去我们发生的点点滴滴,想到了我们在小河边喝酒,想到了我们在大明湖散心,想到了我们在梧桐大道上的相遇……
然后我又想到了临离开济南的前一天晚上,韩茜对我说的那些祝福的话以及当时我暗暗下定的决心,终于在这一刻,我好像把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勇气都用了出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住了姚灵的手,她的手很暖,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虽然从认识到现在,还不足一年的时光,但是在这段时间里,我真的觉得你就好像是一束光一样照亮了我昏暗的世界,我知道,南京对于你来说是一座非常重要的城市,但是我想,济南才是那个始终无法替代的家,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和我一起回家,济南的冬天虽然很冷,但是它却可以让两个人的心靠的更近……”
在我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姚灵的神情发生了变化,可直到我说完了这些我想说的话,她也没有进行任何的表态,我还是握着她的手,我们仍旧四目相对,但是时间好像就这样停止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在场的不只是我,就连所有的人都觉得,我要变成一个失败的男人了!因为客观来讲,我自己都没自信,我只凭着几句感性的话,就能让她重新的和我回到那个给她留下过很多伤痛的城市。
这时,赵志伟为了缓解这一刻时间和空间都静止的尴尬,他轻轻的拨动着琴弦,唱起了那首很多年前曾经火爆全国的《两只蝴蝶》。
也就是在他的歌声中,姚灵将自己的手从我的手中抽离出来,而似乎她也不需要再过多的解释些什么了,因为她的一个动作,就已经诠释了所有,她还是不愿意和我回到济南。
我看着她,笑了笑道:“你已经不必说了,我都明白,或许这里真的是更适合你的吧!”
此刻,我突然感觉时间又流动了起来,南京的样子在我的印象里越来越模糊,而济南却开始越来越清晰了。
我知道,我该回济南了,来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回去的时候还是我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以后济南将会多了一个孤独的男人,而南京也会少了一个充满遗憾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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