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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垠几人先一步蹲守在他周围,这群人还没来得及出手。
实则现在还想要在他这里报仇雪恨的人,都占了个“敌明我暗”的好处。
然而比起这些似有若无,可能暗藏危险的警告,霍皖衣心里却更在乎另外的事情。
——谢紫殷的心疾。
陶明逐已经同他确认了谢紫殷患的即是心疾,不过究竟因何而起,唯有谢紫殷自己知晓。
但若是要他直截了当地发问,怕是会被谢紫殷轻易挡回,当作从未听过。
上次见面时,他托莫枳多调查心疾之症,得了闲暇,他也窝坐在明堂殿的一角查阅医书。
梁尺涧对他学无止境的精神十分钦佩,笑语晏晏:“霍兄实在是令梁某惊喜。”
霍皖衣问惊喜在何处。
梁尺涧道:“明堂殿内事务繁忙,霍兄却还能抽出时间学习医书典籍,梁某自叹弗如啊!”
倒有些感叹。
闻言,霍皖衣笑道:“若是梁兄想学,我这里还有几本医书,趁此时候,不如你我留在这里多多学习,难保不会习得个一技之长。”
“免了,”梁尺涧摇首,“我若是学医,还不知要被表叔公怎样磋磨。说来……霍兄,这段时日朝堂可不太平,你是否向谢相大人打探过?”
“并无。”霍皖衣道。
自从知晓凶手真正的目标是自己之后,霍皖衣便没有多看顾这桩案子。
虽说听到些许弹劾罗志序的风声,但霍皖衣自觉与此人关系平平,甚至可说尚有积怨,更不会为此多费心神,自然也没有去询问过谢紫殷的看法。
反观梁尺涧,嘴上说不爱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为官,实则还是心有牵挂,生怕这桩案子牵扯到新帝,让这个圣明之君失了民心。
“想要得到民心何其之难,可若说失去,那便是眨眼之间。”梁尺涧叹息着道。
霍皖衣道:“这桩疑案可大可小,只是流言伤人,世人也几多愚昧罢了。梁兄……我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他这般说,梁尺涧岂有拒绝的道理:“霍兄但讲无妨。”
霍皖衣看他片刻,意味深长地笑道:“既然是这桩案子流传的是‘’冤魂索命‘,那依我所见,案子只要一日不破,那百姓担忧的,反而多是鬼魅魍魉。”
说至此处时他们目光相对,梁尺涧忽而眨了眨眼,问道:“听霍兄的这个意思……难道是想说,魍魉诡事,该由太极观出面解决?”
霍皖衣道:“梁兄睿智,一点即透。”
“……”梁尺涧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霍兄,你是觉得太极观的玉生道长言说是我的有缘人,所以此事我可以主动求助,让玉生道长破除流言?”
“难道梁兄不觉得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
“也不是不好,只是我与玉生道长的关系,实在不能说是熟悉。”
霍皖衣道:“玉生道长时时都说梁兄是他的有缘人,既然有缘,那梁兄所想,他未必不知。说不定他一直在等候梁兄求助,也未可知。”
梁尺涧垂着眼沉吟许久,苦笑道:“霍兄就别说笑话了。”
霍皖衣却摇头,认真道:“霍某可没有玩笑。上次见到玉生道长时,霍某已经询问过他十分愿意破除流言,只可惜我不是玉生道长的有缘人,并不能请动他……太极观的继任观主,岂是我这等泛泛之辈可以左右,梁兄,你若是有心,不如也自己去试试。”
他字字句句说罢,梁尺涧一时无言。
旁人饮酒,不是作乐,就是为了解忧。
谢紫殷以前饮酒,只是图酒气氤氲时的几分浅醉,如今他病症加重,便再不饮酒。
他改为饮茶,也只因淡茶、清茶,绝不饮浓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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