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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尽染命人将早膳端到书房中,与二女一同用膳。
她二人昨晚几是忙着招呼各府女眷,也没怎么吃东西,本就饿了,便盛了碗粥,加糖搅和。
李时安坐于元瑶对面,觑着她脖颈上的红印,狐狸一般笑道,“昨夜夫君与元瑶倒是好生快活。”说罢,又故意摸了摸鹅颈。
揽月楼先前虽传授过元瑶一些房中秘事,但也禁不住如此堂而皇之地调侃,脸色腾地潮红,可话语间仍不落下风,嗔笑道,“彼此彼此,夫君刚回京那会儿,也不知哪来的野猫,半夜里叫唤个不停。妾身可要给时安学学?”
李时安闻言,下意识地咬着下唇,轻啐一声,“小狐狸精!”
“昨夜,夫君也是这么说的。”
林尽染舀着粥,轻笑道,“不若晚上我们仨睡在一块儿,你二人比比?”
“呸!”二女脸颊一烧,不约而同的啐一声,又相视一笑,好不和谐。
谈笑间,又问起昨日夜宴之事,“林明礼与他夫人送了什么贺礼?”
李时安知晓此事颇为要紧,未曾继续玩笑,拿起座上的锦盒。打开后,将里面的金钗、玉镯与书信一并递予林尽染,徐徐道,“昨夜我与兰亭还未得及说上几句话,她旁侧的侍女一直寸步未离,好似···好似在监视她。”
“监视?”林尽染放下羹匙,先接过书信一览。
元瑶蹙着秀眉,轻声道,“的确如此,吴小姐身边的侍女,妾身也有几分印象,不是先前那位。”
“之前是如雪。”李时安点了点螓首,接过话茬,“我命采苓去支开那侍女,只是她似失聪一般,就只管立于兰亭身侧。”
“信中的内容倒也不稀奇,说的是林明德与三皇子构陷太子,偏生还是林明德在大婚之后的次日主动提及此事。”林尽染一面说着,一面又将信笺重新叠好,放进书函。
构陷太子一案,李时安和元瑶早已听林尽染提起过,倒也并不意外。只不曾想,彼时林明德为何要主动提及此事?且看林靖澄与韦氏那日的动作,似并不知晓这位二公子铸下如此大错。
林尽染愈发品味到其中的不同寻常,凝滞片刻后问道,“吴小姐还说了甚?”
李时安回忆起昨夜吴兰亭进屋后的场景,低声道,“原本还算是顺遂,元瑶与杨湜绾负责牵制各府女眷,而我则与兰亭闲叙家常。兰亭说这份贺礼是她为我精心挑选的首饰,交代莫要被元瑶拿了去,宴席散后定要放回房中藏好。不过,这应该也只是为掩人耳目,毕竟兰亭确与你不算熟稔。”说话间又看向元瑶,投以一笑。
元瑶心思慎密,明白她的意思,笑言道,“无妨。吴小姐的确是谨慎,万一弄丢了锦盒,此消息也就石沉大海了。”
“但贺礼当真需要送了金钗之后还要送玉镯吗?”林尽染左手托着玉镯,右手拿着金钗,来回打量着,思虑半晌后,又问道,“他二人迟到半晌,吴小姐可有何说辞?”
“说是···说是···”李时安俏脸绯红,嗫嚅着半晌也曾说出口,又急忙跺了跺脚。
元瑶终究是敢说些,揣度道,“不会是以来了月事为借口吧?”
李时安未有辩驳,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林尽染稍稍掂了掂手中的金玉,忍不住勾起唇,“林明礼是以岳丈岳母突然登门为由,故此耽搁了些时辰。”
“可依妾身所见,吴小姐并非像来了月事。何况此等闺中私密终归难以启齿,还不若用这位林府大公子的说辞。”
“元瑶此言不无道理。”
林尽染将这两件金玉交到她二人手中,又言道,“我对金玉首饰不甚了解,你二人且仔细看看这两件首饰成色如何?”
二女接过首饰,细细端详,林尽染则是拿过锦盒查看里头有无夹层。
未多时,元瑶发现这钗头处略有瑕疵,似有拼接的痕迹,遂稍稍用力,这钗股竟是空心的,又往桌案上轻叩,不由地轻呼道,“这金钗中有纸条?”
展开一阅,仅有“林二辱嫂”四个字。
纸条很窄,且不过是两个指节的长度,否则定然无法塞进这钗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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