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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0章
孙承庭道:“奇了怪了,今天皇上这么好说话?”
卢延儒笑道:“孙阁老,难道您想皇上不好说话?”
“不是那个意思。以前,每一个奏本,都要和刘振那阉贼来回扯好几次皮;还多有被驳回者。今天,本官已经做好庭争的准备了;没料到一下子通过,本官有一种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了。”孙承庭还有点意犹未尽道。
周文昌也感叹道:“要是皇上一直这样,该多好。”
梁廷和疑惑道:“上次会试,皇上奇招频出,整出了三个主考官的亘古怪事。儿今天,我看皇上,似乎,在希望这次殿试快点结束、有点迫不及待的呢。”
高益达捻须道:“本官,也有这个感觉。”
周文昌道:“也许,皇上举办太后万寿庆典,已经很累了。”
大家一起点头道:“有道理~”
虽然皇帝和卢延儒通了个气,要他同意六女同嫁赵德昭的方案,也暗示会以他的嫡亲侄女卢贤韵为当家主妇。这样,明里暗里就是赵德昭必然要中状元,但他也不明白皇帝这么做的原因。大家的议论,他就没搭话。
孙承庭却没有放过他,阴阳怪气道:“卢大人,运气不错啊,刚入阁就当选殿试读卷官。”
殿试主考官是皇帝,是进士们名义上的座师;二读卷官就是进士们事实上的座师。按常例排序,怎么也轮不到卢延儒,所以孙承庭说话有点揶揄和酸溜溜的。因为这样虽不符合惯例,但也没有明文规定禁止的。
卢延儒的回答也是很巧妙的:“圣上的恩典,我等臣子只能感激涕零;然后把事情做好以作报答。”
这句话没毛病、政治正确,孙承庭也不好过度得罪卢延儒;于是转移话题开始讨论起试题来。
温允芝心里若有所感,暗自揣摩道:“皇帝肯定有所图谋,这个图谋肯定是殿试,很可能与卢延儒有关。那么,哪件事会和卢延儒有关呢?”
“殿试要和卢延儒扯上突出关系的,就是可能娶他侄女的赵德昭了。难道是皇帝属意赵德昭,把卢延儒提前弄进读卷官,就是保证赵德昭中状元?可是,赵德昭中状元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犯的着把卢延儒拉进来保证吗?”
“那么,回过头来,是不是又和卢延儒的侄女和赵德昭的婚事有关?保证赵德昭中状元,可以说是保证六六祥瑞;拉卢延儒进来,就是保证必须娶卢贤韵。可是,这和卢延儒进读卷官没有太大关系呀。赵德昭中了状元,卢家还不屁颠颠地把女儿嫁过去?难道,这里面还另有玄机?”
“这个玄机,估计牵涉到巨大的利益;这个利益。一定和赵德昭的婚事有关!算了,不能再猜测了,圣心难测!”
老谋深算的温允芝,已经无限接近于解开皇帝的意图了。而且,他很快打住思绪,不敢再猜测下去。作为皇帝,一定要在臣子面前保持神秘感;那么,会当官的人,就一定要配合皇帝这个神秘感,“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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