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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这次乡里又要找人修渠,为此,调来了很多粮食和银钱,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但堆满了好几个大屋子,就在镇里。”那陈老三想了一下,还垂涎地笑了起来,“还有那个勘察水道的女官,那长得叫一个俊俏,简直是神仙似的人物,进宫里当娘娘,怕是都够了。”
“好,这次若成了,便算你一功。”
“多谢渠帅!”
两人又嘀咕了一会,说好了约定时间,陈老三到时会在晚上纵火,趁着救火的时间,攻下小镇,那就是大赚。
谈好计划,那健壮的兵汉满意地离开,陈老三也拿着酬劳——一袋酒水,满足地灌了一口,看向远方的目光,充满了贪婪。
他本就是这小镇里的混混,靠着帮流民帅在四方征粮过着不错的生活,还讨了好几房小妾,去年时,北方的士卒占据了淮水南岸几乎所有的据点,驱逐了这里的流民帅,还狠狠在镇压了反抗的大家部曲。
他的好日子也瞬间到头,不但家里妾室养不起,纷纷逃走自求生路,自己也沦落到不得不亲自下地耕作,还得被征发去清理清道,开辟水渠。
渠帅失了土地,也就失了根基,这一年在南朝过得甚至艰,这次却不知怎么,专程找他来抢。
但是没关系,他反正也不想继续过这种地耕作的劳苦日子了。
趁着攻城乱时,多抢些财物,逍遥自在才是要是。
他看着远方那城墙低矮的小城,又灌了一大口酒,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这是他长大的地方,哪里柴禾多,哪里容易烧,哪里方便逃,他都一清二楚。
有些可惜。
这好地方,怕是再见不到了……
……
第二日,邵君收到消息时,整个脸都是青的。
“伤亡损伤如何?”她阴着脸问。
“很惨重,阳泉目前有三分之一的房屋被毁,为水利准备的粮食没有被抢走,但大半被烧,伤亡还在统计中,但昨晚城中人心甚齐,虽然被流民冲击,却都奋力保护家宅,和城中的守军一起,给对方造成了重大伤亡。”她的副将刘瑕回复道。
“主犯找到了么?”
“并未,他们已经顺水南逃,应是去了南朝。”刘瑕有些无奈,当时城中守备都在全力救火救治伤者,耽搁了追击的时间。
邵君坐到主位上,冷眼看着地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位精通水工的异人如何了?”
“那位受了惊吓,但当时地城里的士卒一个个悍不畏死地护在她面前,她现在闹着要亲自带兵报仇。”
邵君指尖敲打着桌面:“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若我所料不错,随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少。”
他们的军卒始终有限,而流民部队却成数众多,这种游击一样的骚扰战术,只伤民,不伤军,淮南一带又是新得,很容易便会陷入疲于奔波的境地。
尤其是她如今守卫的寿春城,是淮河中枢要地,大军只要十数日,就能直奔建邺,除去长江天险,便无险可守。
以她的看法,当然是直扑建邺,大军压境,让南朝交出这只流民步卒,杀鸡儆猴。
但这她能调动的兵力有限,还是要陈情于苍秀大人与渤海公。
她做不了这样的主。
……
“要我说,就是邵君太稳健了,”数百里外的王虎知道这个消息后,用细布擦拭着自己的爱刀,冷笑道,“直接孤军向南方杀过去,把那支乱军打死再说,难道那些南军还敢放他们入城么?”
“老大说的对!”段文鸯不屑道,“如此大好机会,不南下,还等什么?”
“渤海公修法已毕,当是南下之时。”王虎看着远方,“如今南边必然会引流民兵骚扰治下,这分明是大好机会,走,出兵。”
“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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