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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慰灵碑的另一边（第1页）

——若你离去，我会很快很快就忘了你，所以……

那是在迦南葬礼的一星期以后，沙耶邀请止水在曾今举办过她的生日庆祝会的那家烤肉店聚一聚。

一星期没有见的两人都有一点尴尬，尽管他们都表现得很轻松，像以往一样熟络，但是两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沙耶一直都清楚，对于姐姐的死最痛苦的是止水哥，而这份痛苦中还夹杂着深深的遗憾。

是的，遗憾——遗憾那个时候没有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以至于现在再也没有机会将其传达给那个人了。

沙耶明白，这次自己的主动邀约不仅是想让止水哥快一点走出姐姐之死的阴影，也是让自己快一点接受这个事实，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这里的烤肉还是那么好吃，”沙耶一边吃着烤肉，一边笑着说，“如果姐姐……”

一瞬间，沙耶的笑容僵住了，止水也停住了动作，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死寂的房间里，只余烤肉架上发出的嗞嗞声。

如果姐姐在这里，一定是板着一张脸默默地吃着烤肉……不，如果是现在，姐姐不会再板着脸……一定会有其他表情的……一定……

沙耶放下手中的筷子，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止水……哥……宇智波止水……我们以后……以后尽量不要见面了吧……”低垂着头，沙耶的声音干涩。

“啊……”止水轻轻应了声，似是默认，似是叹息。

又是一阵沉默，止水和沙耶一前一后站起了身，走出店，然后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至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对方一眼。

我们果然还是太天真了……竟然会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这句话。

……

自从迦南离去，宇智波沙耶和宇智波止水就渐渐疏远，最后变得形同陌路。两人三个月都见不到对方是常有的事，尽管两家是邻居。就算迎面相遇，也顶多点个头就过去了。对于这样的发展，卡卡西一点都不意外。

有什么好意外的呢？那个作为沙耶和止水两人之间纽带的人已经不在了，沙耶和止水一起总会不经意提到迦南，然后两人就一起陷入沉默……沉默，自责、痛苦的深渊，越是回忆，越是深陷其中……最后谁都会受不了。人类说到底都是向阳的生物，就算是伤口也有结疤的一天，最多以后回头看一看这个伤疤……而不是不断地撕裂伤口，结痂，再撕裂。

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卡卡西发出一声喟叹。

“又是一个晴天啊……”

收回视线，卡卡西继续向前走，在转过一道弯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那是……

“呦～沙耶，是去看你姐姐吗？”卡卡西笑着打招呼。

“卡卡西前辈好！”沙耶笑着回道，“是的，今天带去了姐姐最喜欢的花，也向姐姐报告了我最近的情况。”

“前辈也要去慰灵碑吗？”

“啊……”卡卡西轻轻应了声。

“那我就不耽搁前辈了，我先走了。”沙耶向卡卡西摆了摆手。

现在的沙耶真是越来越像迦南了，除了平时不变的微笑。执行任务的时候，那份果决，那份冰冷，该说，不愧是姐妹吗……

该说，痛苦果然是能使人快速成长的秘药吗……

那么获取这份秘药的代价还真是大呢……

来到慰灵碑，卡卡西毫不意外地看到已经蹲在那里的宇智波止水。每次都是这样，沙耶和止水总是一前一后来看迦南，就像约好了的一样，谁也不会碰到谁。

卡卡西将带来的花分别插在琳和带土的墓碑前，而最后一朵花则插了距离两个墓碑稍远一点的一个墓碑前，然后他起身低头凝视墓碑上的名字。

“对不起，又来看你了……今天我也有好好地去遗忘你……不过好像又失败了。”卡卡西的声音是一尘不变的没精打采。

“啊……你知道吗？前几天有个和你一样傻的姑娘去了你那个世界……你问她怎么傻？就是用了和你一样的方法。”

那个傻姑娘的名字是迦南……宇智波迦南。

卡卡西侧过头看向蔚蓝的天空，风吹起他银色的短发，遮住了浑浊不堪的死鱼眼。

迦南，你知道吗？止水他开万花筒了……在你死去之后。

迦南，你知道吗？沙耶她每天都在拼命训练自己……在你死去之后。

是否，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是否，只有痛苦才能使人成长……

忍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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