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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色神色怔愣,下意识抬手去抹自己的唇瓣,不仅疼,还摸了一手血,她脸色一黑,唇角牵起假笑,冷睨着迟聿,“过分了啊。”
迟聿私心里并不觉得,但他眸光扫过言一色渗血的唇和阴森的眼,这点坚定霎时动摇了一下。
他没想用这么大力来着,鬼知道他刚才咬上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等回过神时,已经将她的唇咬破了。
言一色伸出舌尖舔了嘴边血迹,迟聿眼角余光瞄见她的动作,眸色暗了暗。
言一色一把扔掉迟聿的手,拿袖子堵着自己唇上的血,神色凌厉,毫不掩饰冲迟聿翻了个白眼,“既然都见血,两清了啊。”
迟聿眯了眯眼,言一色竟然没有不依不饶,如此痛快地将此事揭过,倒出乎他意料,一时有些出神。
言一色从他身边经过,两人距离很近,她作势要下床,却是突然扭头,伸手揽过迟聿的脖子,张嘴咬了一下他的脸颊,没见血,却足够疼,清晰的牙印子比他手上的还显眼
迟聿沉着脸垂着眼,看不到他任何神色,一动不动,好似因言一色意外的靠近和啃咬,愣住了。
可实际上他有机会推开言一色吗有但他有理由吗没有
言一色破天荒主动亲近的机会,哪怕被咬他也要。
言一色这一咬,其实很短暂,咬中迟聿的时候,她没什么感觉,不过报复成功有些得意罢了。
她松了揽迟聿脖子的手,挑眉冲他笑,这次是真心的笑,灿烂地犹如漫天烟火,带着显而易见的开心,“一人两次,这才彻底两清了。”
迟聿掐她一次,咬她一次,她咬迟聿两次,都是一次见血一次没见血,公平的很。
她方才那一句大度不计较的话,不是真心话,不过糊弄迟聿让他放松警惕罢了。
言一色掀开纱幔,临下去之前还好心地冲迟聿轻声道,“陛下还是不出去比较好哦。”
脸上压印太让人想入非非,在祁东耀面前也太丢男人脸面。
她说罢,下地起身,然后将纱幔一合,挡住了里面的所有情形。
一直沉默不言也没什么表情的迟聿,终于动了动,他抬手摸了下脸上被言一色咬过的地方,神情似笑非笑,心底没什么被冒犯了的恼怒之意,只是想起她刚才揽住自己时什么也没有做,有些后悔,他应该抱住她的。
言一色拿起放于床榻边的烛台,走向漆黑一片的座椅处,扫了一眼还低头跪着的祁东耀,若无其事地开口,“跪久了吧起来歇歇。”
神情语态相当自然,就好像她和迟聿在床内掐架时祁东耀自始至终都不在一样。
但祁东耀在的呀他什么都听见了啊虽然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凭听到的两人对话,还不能脑补,尽情发挥吗
祁东耀胡思乱想瞎琢磨了一堆,认为言一色和迟聿怕是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心情很是激动。
他以为言一色出来后见到他会尴尬,但没想到言一色坦然自若,她太过云淡风轻,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倒显的想多了的他,过于猥琐。
祁东耀心念急转间,想过这许多,定了定神,站起身,抬头,看向言一色,虽然她身边的烛火微弱,但就着昏暗的光线,他还是眼角地发现她唇角似乎破了。
祁东耀呼吸一滞,八卦之心嗖地蹿上来了,想不顾尊卑问些什么,但转念一想他家主子还在床帐里头,主子不现身不代表主子不存在他问了什么,主子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若被主子知道自己在探听他的私密一定没好果子吃
祁东耀想了一个会被迟聿戳瞎眼睛的惨烈场面,浑身蓦地一个激灵,大脑霎时清醒,连忙把不该有的念头丢掉,将自己从作死的边缘拯救了回来。
言一色手捏着袖子,借撑下巴的姿势顺便堵在了唇上,唇肉上还在冒血,迟聿咬的是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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