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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李柃并不是那样的人,之所以对待西海如此,完全是因自己这边作的。
换成任何一个仙门正道,也不可能容忍身边有人与魔道如此亲密无间,肯定要对各种魔染西海的恶行加以打击。
但理解归理解,他的利益和立场都站在玉琅山这边,本也不是与仙门正道同一路。
他甚至因此而更加清醒,知晓应当投靠魔道,才能对付仙门正道。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既然我们要与那边对上,背后必定依靠大能高手,韩长老他们如何,可能坚决维护此间的利益?”
他口中的韩长老正是之前与李柃有过一面之缘的韩长明,这种出身于西海的草莽强者成为了商会的供奉,也被纳入权贵者的范畴。
席元林道:“他不行,韩长老他或许在香市打来的时候会与对方做过一场,但绝不可能为此拼上身家性命。”
朱天祥道:“那另外两位长老又如何?”
这是指另外两位出身西海的元婴修士,黄长老与阳长老。
席元林道:“他们常年都在金源岛那边居住,香市这边打过来了,取而代之,也不见得就不缴纳供奉给他们孝敬,有何必要硬拼?
除非,香道断掉他们的供奉,亦或杀掉他们子孙后人……”
朱天祥叹了一口气,道:“那这样,总会也靠不住了。”
香道打下玉琅山,大概率还是照着原样交纳供奉,归属总会。
甚至有可能比他们业绩更好,供奉更足。
席元林道:“放弃一切幻想吧,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成王败寇的,如若我们输了,什么都不是。
不过,我们掌控这西海,也有独属于自己的价值。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冥宗那边反而对我们有所亏欠,也答应了要照顾好我们的退路,我已经决定将部分子弟送往金源岛,另外一部分则送往流洲,只待新的冥宗使者一来,就配合他们干场大的!”
朱天祥凛然,但最终,还是默默的选择了跟从。
时间很快过去月余,香市一方的濑耳岛势如破竹,很快就再下百余城,打到了西海玉琅山的腹地。
玉琅山各家人心惶惶,除却讨贼檄文里面提到的那几个最大的家族,也是既得利益与西海旧格局牢牢捆绑在一起,不得解脱之外,其他几乎都选择了顺风而倒。
前几天,还在对抗香市,维持本土利益。
转眼功夫,就弃暗投明,痛改前非。
再然后,顺天讨贼,比香市还积极。
席元林与朱天祥根本顾不上那些人,因为这时候,冥宗的使者终于到了。
这一次,仍然还是尸仙宗的那三位,何师兄等人。
聂司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说服宗内长老会,仍将出使重任交给他们,甚至一路派遣了自己的尸傀暗中跟随保护,务必让他们达成与席元林等人的密谋与谈判。
一处隔绝内外的密室中,何师兄在席元林等人略带惊诧的目光中召唤出一具表面看来普通不过的僵尸,将其心脏剖开,取出一瓶封装在核桃大小的玻璃瓶的液体。
那是一摊呈现黑红之色的粘稠之物,即便隔着瓶子,也能依稀闻见几分其中的腥臭腐朽之气。
在众人目光注视着此物的时候,一道道如同蛇类的虚影在四周呈现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
“此乃水魔宫中那位冥蛇魔尊的精血,祂本天地之间蛇类始祖之一的存在,名讳幽蜒,冥界之中一切蛇类,乃至于精神层面的贪嗔痴怨之中,诸般负面情绪里面都与之有所关联……
近些年来,天庭加强了针对祂的封印,复又利用各种办法杜绝其影响,但却成效甚微,因为祂先天道体早已证就不朽不灭,即便纪元更新,历经大劫,也只是在不断的轮回和改变形态,一旦得到机会重凝残魂,就能复活过来……
我们这些年间也不是放任仙门正道占据西海什么都不做,而是费尽心力收集了这么一小瓶精血,只待获得西海生灵之贪嗔痴怨,各种绝望,愤怒之神意,便可滋养壮大,以图后续……
具体说来,就是趁着此番战乱流离屠戮足够多的生灵,借其怨憎不甘重凝幽蜒阁下之魔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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